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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5年10月,中央红军历经长征抵达陕北,与红十五军团会师后恢复红一方面军建制,总兵力仅1.1万余人。此时,蒋介石调集东北军5个师(约3万人)分两路进攻陕甘根据地:东路为第67军王以哲部,西路为第57军董英斌部,企图将红军围歼于葫芦河、洛河之间。东北军装备精良,拥有火炮、机枪和空中支援,而红军弹药匮乏、补给困难,形势极为严峻。
毛泽东、彭德怀等领导人分析认为,东北军虽兵力占优,但内部矛盾突出,且对蒋介石的“剿共”政策不满。红军决定利用地形优势,以“诱敌深入、分割围歼”的战术打破僵局。
直罗镇地处葫芦河中游,三面环山,形似口袋,仅一条大道贯穿全镇,是伏击战的天然战场。11月18日,毛泽东亲率红一军团、红十五军团团级以上干部勘察地形,制定作战计划:
11月20日,东北军第109师师长牛元峰率部6000余人,在6架飞机掩护下进占直罗镇。牛元峰误判红军主力已溃退,下令部队杀猪宰羊庆祝,疏于警戒。红军侦查发现敌兵力分散、指挥混乱,战机成熟。
11月21日拂晓:红军主力突然发起总攻。红一军团从北侧突破敌防线,红十五军团自南侧猛攻,仅3小时便控制镇内要道,将第109师分割包围。东北军飞机虽频繁轰炸,但地面部队已陷入混乱,士兵纷纷溃逃或投降。
11月22日:董英斌急调第106、111师东援,红军以少数兵力牵制援军,主力猛攻直罗镇残敌。牛元峰率500余人退守镇东南土寨,凭借机枪火力负隅顽抗。
11月23日:红军采取“围而不攻”策略,消耗敌军粮弹。当晚,牛元峰试图突围,被红十五军团追击部队全歼于老牛湾。次日,红军在张家湾阻击战中歼灭援军第106师一个团。
11月24日:战役结束。东北军第109师全军覆没,师长牛元峰自杀,红军缴获步枪3500余支、机枪176挺、迫击炮8门、子弹22万发,并首次缴获无线电台2部。
项目 | 数据 |
---|---|
歼敌人数 | 1个师+1个团(6300余人) |
俘虏 | 5300人 |
缴获武器 | 枪支3500余、机枪176挺 |
战略意义 | 粉碎国民党第三次“围剿” |
此役是中央红军与陕北红军的首次协同作战,毛泽东评价其为“党中央扎根西北的奠基礼”。战役后,东北军主力退守太白镇,陕甘根据地连成一片,面积扩大至30余县。张学良在战后承认:“红军战术灵活,非国军能及。”此战加速了东北军与红军的秘密接触,为次年“西安事变”埋下伏笔。
1954年,富县人民政府在直罗镇北山修建烈士陵园,安葬战役中牺牲的955名红军战士(含325名无名烈士)。陵园内的“十二小烈士纪念亭”尤为感人——12名红二十五军少共营战士(年龄12-15岁)在侦查中被俘,宁死不屈,就义前高呼“红军万岁”。
今日的直罗镇仍保留着战役指挥所、红军医院等遗址。当地村民世代传颂着“红军夜拆寨墙”“牛师长困守土寨”等故事,成为爱国主义教育的鲜活教材。
直罗镇战役不仅是一场军事胜利,更是一场政治与民心的胜利。它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在西北站稳脚跟,开启了以陕甘根据地为起点、联合抗日力量的新篇章。